那口气轻飘飘的,分明连雪花瓣都吹不动,可那光轮却以排山倒海之势,调转了方向。
元晦一佝身,喷出口血。他木然抬手,擦去血痕,表情寡淡地看着光圈驶向自己。
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。
他脑海中蓦地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。
倘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,此刻是不是该与他在春山山脚坐看云卷云舒呢?
他睁着眼,忽然看见一个墨绿色身影从光圈边缘闯了进来。
那人起掌。
自他掌心而起的碎冰与乱雪扎进光圈,将光圈复又推向无残。
疏影残雪掌至阴,无相功纯阳,二者恰好相克。
无残一抬手,广袖微摆,似有清风拂过。
两道掌风相撞,瞬息间风云色变,激荡出一股沛然莫御的气流,化作一轮宏大光圈,映照四方。
而墨玉笙在此刻,却蓦地收了掌。
无残眉心微动。
那个青年的墨绿披风被劲气逼得狼狈,神情却是淡漠平和,有种生既是死,死既是生的超然。
无残心头一震。
他树在胸前的手掌陡然一挥,将那股光圈化了去,散逸的劲风卷起地上的沙砾与飞雪,狂啸着将对面两人笼罩。
元晦盯着墨玉笙的背影,喃喃道:“你……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墨玉笙转过身,“来讨回一件东西。”
元晦征征地问道:“什么?”